江西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
您现在的位置:江西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--作协>>协会动态
江西作家傅菲、朝颜、谢宝光获第二届“三毛散文奖”
发布日期:2019-03-18

 

 
 

 

近日,第二届三毛散文奖在杭州揭晓,共评出散文集奖、单篇散文奖获奖作品各13部(篇),江西作家傅菲《故物永生》获散文集大奖、朝颜《逃离》获单篇散文奖新秀奖谢宝光《捡影子的人》获散文集新秀奖。其中《捡影子的人》为江西省作协“锐力·文学江西”丛书作品。

 

 
 

 

 
 

       

“三毛散文奖”

 

三毛散文奖”是以浙江定海籍当代女作家三毛命名的散文类文学奖项,与郁达夫小说奖、徐志摩诗歌奖并列为浙江省三大文学奖项之一,每两年举办一届,旨在鼓励提升散文创作的水平,致力于推动散文这类文学形式的不断发展,从而达到全面推进散文创作水平的目的。该奖项由浙江省作家协会、中共定海区委、定海区政府、舟山市文联主办,浙江省散文学会、舟山市作家协会、定海区文联承办。

 

本届评奖共收到国内外650位作家寄送的参评作品。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对最终入围的作品进行了评审,经4次研讨和先后8轮投票,共评出获奖散文集13部、单篇散文13篇,其中大奖各5部(篇)、潜力奖各4部(篇)、新秀奖各4部(篇)。贾平凹、冯秋子、黑陶、冯杰等知名作家榜上有名。

 

 
 
 

傅菲《故物永生》

(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10月出版)

 

 

 
 
 

获奖评语

 

故物的芳香是生命的芳香,故物的温暖是情感的温暖,故物的坚实是命运的坚实。在《故物永生》里,每一件故物都承载了生命里挥不去的故人,每一件故物都浓缩了血脉里流不尽的乡情,每一件故物都镌刻了故土中磨不掉的荣耀与伤痛。作者在深情的回首中,道出了物与人的统一,身与心的统一。故物永生,灵魂便也永生。

 

 

 

获奖感言

 

冒险写作,作品才活下来

 傅菲

 

从2002年开始,我写作散文至今,已有十六年。我爱散文这个文体,自由多变,无边无际,既可以像小说一样叙事,又可以像诗歌一样抒情。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,散文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,无论从形式,还是内容,以及方法,散文越来越独立于各文体之中。我喜欢无边无际的散文写作,每一次探索,都是一种冒险。每一个散文写作的人,都应该有这种冒险精神。我的散文写作,主要在四个维度,即乡村、城市、身体、自然。我写的最多的,是乡村,《故物永生》是我乡村系列书中的一本,以《床》为开篇,以《木棺:生命最后的仪式》为结束,写人与故物的生命对应关系。人与故物的对应,就是灵魂与故乡的对应。

每一次冒险,都是无比艰难的。就乡村写作而言,我写了《星空肖像》《南方的忧郁》《故物永生》《草木:古老的民谣》《木与刀》《河边生起炊烟》等六本散文集,每本集子的主题不一样,写作方法也不一样。我是梯进式掘进式的写作,体系性比较强。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写作,是否有意义,是否有继续写下去的意义。我一直有一个想法,在我有生之年,把我的故乡饶北河、枫林村,写出百年长卷,人物众多,百态丛生,如《清明上河图》,给故乡留下一个可留存的百年变迁民间史。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冒险,是否有意义。但我知道,不冒险,自己的作品会快速死去;只有冒险写作,作品才有可能活下来。《河边生起炊烟》和《木与刀》,是我探索意味比较深的作品,从视角到方法,我花了较多心思,融合了哲学、社会学、文化学等。

获了第二届三毛散文奖散文集大奖,在此一并感谢关注我的朋友们,感谢省作协的厚爱。

 

 
 
 
 
 
 

朝颜《逃离》

(《民族文学》[2017]9期)

 

 
 
 

获奖评语

 

朝颜先以白描手法抛出两个逃离少年,继而层层追问,围绕逃离少年的两代亲人、学校老师,整个社会网络呈现出来,随之,作者冷峻而尖锐地提出问题: 少年之所以逃离,责任究竟在谁,是亲人个体的伦理问题,还是社会普遍问题?孤独是现代人的宿命?逃离之后,路又在何方?

 

 

 

获奖感言

 

 

 

当我作为一名新秀,忝列三毛散文奖获奖名单,并为之写下获奖感言时,是一个春天的安静的夜晚。我像往常一样关上门,独自坐在电脑桌前,没有一个人注视着我。这样的时刻,适合回顾以及自省。是的,进入写作十个年头,我已经不是一个新人了。这足以说明,我还在写作的路上,蹒跚地迈着步子。唯一可以确认的是,这十年来进行的那些探索、尝试和改变,正在我的身后留下痕迹。

写作首先是一桩交缠着痛苦、怀疑和纠结的事件。比如2017年的那个春节,我在键盘上敲出了“逃离”二字,内心是煎熬的。对一个亲历的挫败事件的进入,无异于对伤口的再一次撕裂和击打,我一度害怕揭开它,像面对一块蒙着纱布的疮疤一样。我甚至害怕我的亲人会读到它,那些破碎、不堪和困厄,每一个人都在试着回避与逃离。

但我终于鼓起了勇气。事实上,当我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,重新抬首望天,白云还是那样飘着,小鸟还是那样叫着,世界似乎还是那个世界,但我已安静澄明。逼近现实,本身就是一种疗救,一种短兵相接之后的握手言和。幸好有了写作,它使我真正地认领了自我,确认了他人。

感谢文学,感谢所有为这个奖项付出辛劳的人们!

 

 
 
 
 
 
 

谢宝光《捡影子的人》

(长江文艺出版社2017年12月出版,列入江西作协扶持出版的“锐力·文学江西”丛书) 

 

 

 
 
 

获奖评语

 

这部作品集中地展现了一个年轻的写作者面对生活的困惑和探索,真率和坦诚为其言说奠定了底色。清醒和迷茫,执拗和犹疑,自我选择与群体规范,生命特定时段的焦灼和亘古永存的人类困境……依托具有密度的语言和鲜明的画面感,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被反复而尖锐地质询。个体生命的成长中,折射出的是具有共同性的精神履历。

 

 

 

获奖感言

 

谢宝光

 

现在,一束聚光灯正从头顶照耀着我,照着我的笔尖。它监视着我即将写下的每一个字,它已经准备好了掌声或者戒尺,只等我最后的答卷——这样的时刻,无论我写下什么,你们都别轻信。

我想表达的是,我是一个习惯在黑暗中写作的人。在凌晨三点,月色寂寥,大地幻灭如荒原的时刻,我从夤夜昏黑的包裹中抽身,在一张耀眼的白纸上涂抹某人一天的不安与罪过。

黑夜是庇护,也是警告——当帷幕落下,你孤身在散文的广袤舞台上,总不能连自己都欺骗。

在二十七岁之前,我只写下这样一本薄薄的册子。我没法写得更多。更多的罪状随风而逝,或者潜入记忆的死角。写,意味着每个字,都必须对灵魂全权负责,而我从来无法通过作弊来逃避它的追捕——哪怕面对现实的一再威慑,哪怕可以借此收割更多的目光。

我渴望与惧怕的都是众人的目光。我渴望写出的每一个字均能落地有声,但我更害怕你们比我更能看穿我皮肉之下那无以言说的耻辱与悲戚。